申请加入CPTPP、DEPA等高标准数字贸易协定，既符合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需要，也能够为中国带来显著的发展收益、规则收益和改革收益。近年来，中国数字贸易增速高于同期货物贸易、服务贸易的增速。与此同时，以申请加入CPTPP和DEPA为契机，中国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的脚步也在加速。
当前， WTO多边贸易进程受阻，已无法满足全球数字贸易发展带来的规则需求。而区域自由贸易协定（RTAs）快速增长，并成为全球数字贸易规则的主导力量。2000年以来，在全球涉及数字贸易与电子商务等相关议题的自贸协定将近120个个，其中含电子商务/数字贸易专章超过80个，覆盖了110个国家和地区。而最具代表性的是CPTPP、《美墨加协定》（USMCA），以及新加坡、新西兰、智利之间达成的DEPA。
近年来，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数字贸易国际合作，完善国际规则体系，提出发展数字贸易的中国方案。多边层面，中国积极参与WTO框架下电子商务、信息技术产品等谈判。在电子商务议题谈判中，围绕跨境电商发展、增进贸易便利、物流、支付等议题提出4份提案，推动中国方案文建议纳入谈判成果。区域层面，2021年，中国申请加入CPTPP和DEPA，对标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，推动扩大对外开放。2022年8月，DEPA联委会成立中国加入工作组，全面推进相关谈判。
作为全球数字贸易规模排名前五位的国家之一，中国拥有超大规模的国内市场、丰富的数据资源、完善的网络基础设施以及活跃的创新市场主体，数字贸易发展潜力巨大。2021年，中国可数字化交付的服务进出口额为3596.9亿美元，同比增长22.3%，分别高于同期服务贸易、货物贸易增速6.2和0.9个百分点。数字贸易顺差相比2020年翻一番，连续四年实现顺差。数字技术贸易优势显著，电信、计算机和信息服务（ICT）贸易规模约为1171.1亿美元，同比增长27.3%。其中，出口规模达769.9亿美元，同比增长30.4%，全球占比为8.6%，位居第3。数字服务贸易增速远高于全球平均水平，成为在全球范围内数字服务贸易速度最快的经济体。
然而，与CPTPP、DEPA等自贸协定的核心条款相比，在中国与26个国家/地区签订了的19个FTA中主要集中于电子签名、无纸化贸易以及数字贸易便利化等相关议题，而对跨境数据流动、数字服务市场准入、源代码保护、政府数据开放等新议题覆盖不够或未涉及，在多双边数字贸易规则谈判博弈中仍处话语权较弱地位。
CPTPP、DEPA反映了未来全球高水准数字贸易协定走势。CPTPP作为迄今为止全球范围内最高标准的自贸协定，其数字贸易规则框架既延续了电子传输免关税、个人信息保护、线上消费者保护等传统电子商务议题，又创新性地引入跨境数据流动、计算设施本地化、源代码保护等议题。而DEPA则属于目前贸易谈判中的最新形式，即数字经济协定（DEA）。与其他协定不同的是，DEPA更多强调“以发展为导向”。DEPA着眼于跨境数字经济产业链构建，着眼于数据创新与数据公开规则，以及着眼于中小企业数字包容性发展。
作为全球数字经济大国，中国基于传统制造业和新兴数字设施优势，以车联网、金融科技、工业互联网、跨境电子商务、生物医药等为代表的行业呈现出多样化的数据应用场景。加快推动数字领域的规则与制度性开放，加快与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对接融入，并进一步扩大数字朋友圈变得尤为紧迫。
总体而言，CPTPP、DEPA符合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和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大方向，对中国稳步推进制度型开放，加快建设数字贸易强国，提升中国在数字贸易规则领域的国际话语权具有重要意义。
（作者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美欧研究部副部长 张茉楠）
